人间事势岂不见,徒自辛苦终何为
吾党侯生字叔起,呼我持竿钓温水。
平明鞭马出都门,尽日行行荆棘里。
温水微茫绝又流,深如车辙阔容輈。
虾蟆跳过雀儿浴,此纵有鱼何足求。
我为侯生不能已,盘针擘粒投泥滓。
晡时坚坐到黄昏,手倦目劳方一起。
暂动还休未可期,虾行蛭渡似皆疑。
举竿引线忽有得,一寸才分鳞与鬐。
是日侯生与韩子,良久叹息相看悲。
我今行事尽如此,此事正好为吾规。
半世遑遑就举选,一名始得红颜衰。
人间事势岂不见,徒自辛苦终何为。
便当提携妻与子,南入箕颍无还时。
叔起君今气方锐,我言至切君勿嗤。
君欲钓鱼须远去,大鱼岂肯居沮洳。
平明鞭马出都门,尽日行行荆棘里。
温水微茫绝又流,深如车辙阔容輈。
虾蟆跳过雀儿浴,此纵有鱼何足求。
我为侯生不能已,盘针擘粒投泥滓。
晡时坚坐到黄昏,手倦目劳方一起。
暂动还休未可期,虾行蛭渡似皆疑。
举竿引线忽有得,一寸才分鳞与鬐。
是日侯生与韩子,良久叹息相看悲。
我今行事尽如此,此事正好为吾规。
半世遑遑就举选,一名始得红颜衰。
人间事势岂不见,徒自辛苦终何为。
便当提携妻与子,南入箕颍无还时。
叔起君今气方锐,我言至切君勿嗤。
君欲钓鱼须远去,大鱼岂肯居沮洳。
译文/注释
注释
1、党:同乡;朋友。
2、温水:即河南西部的洛河。《易乾凿卧:“王者有盛德之应,则洛水先温。”故称温水、温洛。
3、都门:指洛阳城门。唐以洛阳为东都。
4、輈:车辕。
5、跳过:一跳而过。形容河面狭窄。
6、盘针孽粒:擎开钓铒,穿在鱼钩上。《列子·汤问》:“詹何以独茧丝为纶,芒鍼为钩,荆条为竿,剖粒为饵,引盈车之鱼于百切之渊。”针,指鱼钩。投泥滓:形容河窄水浅,钓钩不能垂在水中。
7、晡时:下午三点至五点之间。
8、一起:提一次钓竿,似有鱼吞饵。
9、蛭:俗称蚂蝗。
10、髻:同“鳍”。
11、举选:应科举考试和吏部铨选。
12、一名始得:指考中进士。
13、箕颖:箕山和颖水,都在今河南登封县东南,相传尧时有高士许由隐居于此,后因指代隐居之地。
14、沮洳:小水坑。
侯生是韩愈的一个门生,一天兴起,招呼韩愈去洛阳温水钓鱼。
清早骑马出门,走了一天的乡外野路。
来到温水,河水断断续续,河水又浅又窄。
河里有青蛙跳过,有小鸟洗羽毛,这样的小河,纵然有鱼,也不值一钓。
侯生是打算在这儿钓了,我们整理钓钩,投下鱼饵。
下午一直坐到黄昏,手也累,眼也累。
鱼漂好像似动非动,好像有小虾或蚂蝗碰了一下。
提起鱼竿,钓到一条鱼,也就一寸来长。
这天侯生和我,面面相觑,哭笑不得。
我现在做事情大抵如此,这件事正好给我感想。
半辈子时光参加科举考试,终于考中时年已衰老。
人间情势难道看不见吗?这样辛苦到底是什么?
应该带着家人和孩子,南行去箕山颍水这样的地方定居,再不回来。
侯生现在锐气方刚,锐意进取,我说的话太直,请不要为意。
你要钓鱼还得去更远的地方,大鱼不会在浅小的地方。